【楼诚】得之吾幸，失之，再夺而已！⑤
双影帝上线！阿诚终于被抓了……然而还是没写到虐身。拖更的感觉萌萌哒٩(๑❛ᴗ❛๑)۶
--------------------
⑤
回忆结束，阿诚攥紧了手里的密码本。朝目的地飞快地走着。离开的时候明楼已经睡下了，这几日的劳累让他睡得很快也很沉。
不过这次去，他还没有打算束手就擒。就这么简单被捕，那可不是毒蝎的身手。给他们点难度，才显得真实。留下线索又不被当场捉住，等76号凭推测来找到他，才能撇清明楼跟这件事的干系。最后……他还有点私心。他想给明楼留点思想准备。
很快他便到了约定地点。
安静得可怕。深夜的风很凉，刮在周围的树林间发出莎莎的声响，显得犹为恐怖。
他此刻正站在城楼上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黑暗。深吸口气，他把绳子绑在一旁的石桩上，确认无误后，开始向下。计算着步子，他估摸着应该要被发现了，便有了向上爬的准备。
突然，他所在的位置被照亮，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眼。他咬了咬牙，飞快地向上攀登。身后传来开枪的声音，他靠着速度和距离堪堪躲过子弹，终于到了城楼上。
有了城墙的掩护，他回头开了几枪，刚好被狙击步枪射中肩膀。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额头瞬间冒出汗水，不可抑制地呻吟了两声。不过这下子，证据已留好，他也该离开了。
顺着一开始在城墙另一面拴好的绳子，他忍着剧痛快速向下移动，肩膀上的伤口流出的血顺着胳膊流到了手上，在绳子上留下深红的印记。
另一边汪曼春早已在这里埋伏好，只等毒蝎落网。城墙上突然多了一道身影。汪曼春心里突然有种变态的兴奋，如果抓住了毒蝎，她在76号的未来指日可待，而如果这个人的确是阿诚——她眯着眼，攥紧了拳——他就非死不可。
她看着来人顺着绳索缓慢地下降，耐心地等待着时机。距离太远，这让她没办法看清对方的模样，不过这也没关系，只要抓住了他，究竟是人是鬼便可一清二楚了。
“上！”她一声令下，早已准备好的灯便投射到城墙的人形上。几十号人举起枪，对准其所在的方向。没想到来人丝毫不惊慌，飞速向上攀登，子弹未能打中他。汪曼春一把夺过身旁人的狙击步枪，趁着他转身的功夫射中他的肩膀。
可人仍然没抓住。
她气得胸口起伏很快，神色阴狠。她冷笑了一下：只要伤口还在，密码本还在，他就永远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。
阿诚这边顺着绳子下了城墙，一个趔趄差点摔倒。伤口的疼痛让他咬紧了牙关，即使穿着厚厚的外衣，血也已渗透出来。仍是左肩。他用右手狠狠地按压着伤口，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歇。他尽快回到了停在暗处的车子上，平复了一下情绪，拉下手刹踩着油门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他没直接回明楼那里，而是去诊所买了药品，偷偷找了一处宾馆处理伤口。
他得把子弹取出来。跟前台要了火机、酒精、刀和针线，他坐在床上，拿了块毛巾咬在嘴里。伤口一直在流血，褪去的外衣被扔在了一边，里衣沾染的血量更是惨不忍睹。可再疼也得坚持。他颤抖地举起拿着刀的手，冲着伤口而去。
“呃唔……”他疼得汗水顺脸而下，皱紧了眉头。一闭眼，终将子弹剜出。随即整个人像泄了气一般靠在床头，嘴巴里的毛巾掉下，连大口喘气都做不到。
待到伤口处理完已然是四点多，黎明即将到来，等待他的，却是无穷的黑暗。身体实在有些吃不消，阿诚在宾馆休息了一会儿，浅浅睡了一会儿，然后便回了办公厅。
路上他想了很多，可最多的就是，如果他没能活下来，明楼当如何自处。这黎明前无穷尽的黑暗，他一个人，又当如果度过。
可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。
他只要敲开那办公室的门，他就得放任明楼今后一个人。而这一切，却都是他一手造成的。
还没到上班的时间，只有几个看守的人。他下了车。这一路，他走得很慢也很艰难。平时走过百遍千遍的路，此时此刻他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。思绪飘忽，人已到了门口。
他抬起手，犹豫着敲门，可敲门声还未等响起，门已开了。
“你到哪里去了？”明楼脸上，是阿诚少见的焦急和忧虑。明楼一把拽过阿诚进屋，事先不知后者受伤，不小心扯到了他的伤口，引得一声呻吟。“受伤了？！怎么搞的？”阿诚的呻吟让他注意到了对方极其苍白的面色，说着明楼就要脱了他的衣服。他脑子很乱，一醒来发现阿诚不在心里就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，扣子半天也没解开。
阿诚捉住他的手，停下了他的动作：“大哥，”他抬头望着明楼，明楼也抬眼看着他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明楼瞪着他。从对方苍白的脸色上，他就已经能预见到事情不妙，可他仍抱着最后一点希望，只要阿诚不说，他的猜测就不是真的。
“大哥，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。我长话短说。”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又缓缓吐出，企图缓解自己内心的忐忑不安，因为他并不知道，明楼会怎么办，“汪曼春现在认为我是毒蝎，您也要认为我才是毒蝎。明台被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，在我被捕之前不会出面。不论如何，您都要保住你自己，不要顾及我。生死由命，我……”
“你他妈说什么呢？”明楼一把拽住他的领子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，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阿诚，宁愿刚刚听到的一切都是假话。“谁让你擅自做主的！我是你的上级你不知道吗？刚回上海的时候我警告你什么了？你怎么能……”
“这对我来说就是生死抉择。”他眼神坚定，心情反而突然平复了下来。“你的生死、明台的生死、大姐的生死，于我，无异于我自己的性命。何况，这关乎报国，我没有理由退缩。”
“不会的，不会的……”明楼有些恍惚，他松开了刚刚揪住阿诚衣服的手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他嘴里嘀咕着，随即开始设想无数种救阿诚的办法，可都一一被否定了。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力感。“事情一定还有转机。”他下意识地安慰阿诚，无意识地安慰自己，挥手示意阿诚坐在沙发上。
“告诉我你都干了什么，我来想办法。”明楼用着尽量平静的声音，可阿诚还是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安和恐惧。
“大哥……”阿诚心狠狠地疼着，这样的明楼，他从未见过。
“告诉我！”明楼突然抬高了音量，阿诚怔住。明楼眼睛瞪得大大的，直直地看向阿诚，用着不送拒绝的语气，掺杂着愤怒……和一丝无助。
他犹豫着开了口：“他们发现的是我的手表，昨晚的任务……”阿诚抬眼看了下明楼，对方整个脸都黑了，吞了口口水，继续说，“是我替明台去的。”
“你跟王天风串通好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你！”他抓住阿诚另一边的肩膀，愤怒得无可自抑。阿诚本以为明楼会有所发泄，没想到，明楼却瘫在他的肩上。“我知你如此是为了我们，怪只怪我不曾发觉。可你不能死，也不会死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他想劝劝明楼。
明楼看着他的眼睛：“闭嘴！我说不会就不会！你的命既是我救的，我便断不会让它葬送于他人之手！”他渐渐平复了情绪，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，“只是76号手段非常，你……”
“您放心吧，我受得住。”他语气平静，似乎是在安抚明楼。其实他并不抱生的希望。是他打破了死间计划的原先布局，那么接下来就得他来完成，这也是他跟王天风约好的一部分。毕竟，他说到底，除了为了救明台，更是要完成死间计划，取得第三战区的胜利，因而不管做多大的牺牲，都是值得的。而他的这句答应，却是心疼明楼，不得不做出。明楼，也要一点点习惯他的消失才是。
汪曼春那边没有抓到人却并未着急，她几乎可以肯定，那人就是明诚。而明楼在，他便不可能独自潜逃。她要在明楼眼前把人抓走，还要弄清楚明楼跟这件事的瓜葛。想到这，她眼神愈发凌厉阴狠起来。
“汪处长，怎么办？”
“等天亮，先撤。”
汪曼春几乎一夜没睡。她在等，等那个适当的时机。凭孤狼一面之词固然不能敲定明楼跟阿诚有不清不楚的关系，但她又怎么可能无中生有。她希望是误会，理智却三番四次提醒着她，那根本不可能。可他是个男人啊，明楼怎么敢又怎么能！好歹明家也是世家，在上海也是有响当当的名气，明镜不可能同意他们在一起。这样说来，她倒跟阿诚有些同病相怜了。她倒希望明楼真的替阿诚袒护，这样，她就更有理由去折磨他，明楼也将不能独善其身。
“哈。”她轻笑了一下，嘲笑自己的痴。这么多年，她竟仍然对明楼抱有一丝希望，哪怕是他一声不吭地消失留下自己一个人。可过去的自己只会等待，如今却不了，日本人给了她机会，她更学会了如何去夺取。
即便是他俩真的有什么，她也要把明楼夺回来，哪怕是用非常的手段。
她就在这样的思虑里过完了这一夜。她没回家，而是留在了76号，那个家不回也罢，连点人气儿都没有，冰冷冷的像个陵墓。
八点了。明楼应该已经开始工作了。
“出发！”
汪曼春带着十几号人声势浩大地冲进了市政府办公厅，不顾其他人的阻拦，径直到达了明楼的办公室，然后让人一把撞开了办公室的门。
只有明楼一个人。
汪曼春一皱眉。难道她想错了，阿诚根本没回来？
“曼春？”明楼正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，见汪曼春一行人进来很是惊讶，“你这是……”
汪曼春摆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。“师哥，昨夜诱捕毒蝎失败，我担心你的安危，所以带人来看看。”
“曼春，你当我是傻子吗？”他撇头一笑，“你们气势汹汹而来，明显是来抓人的。只不过，不知这人是何方神圣，竟惹得你们要到我的办公室来抓了？”他的语气不是很好，显得有些生气。
汪曼春从明楼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端倪，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明楼究竟知不知情，只得打圆场。“师哥，这人在你身边潜伏多年，昨夜抓捕失败，他被打伤，我怕他一时间为自保伤害你。我这也是逼不得已。”
“什么？我的身边？潜伏？我身边的人多了，可有几年的却甚少。”他陷入沉思，继而瞪大了眼睛，“你不会是说阿诚吧？”
“我现在还不能确定，不过十有八九正是此人。所以我现在想问师哥，昨夜之后可曾见过他？”
“不不不，不会是他。昨夜他……”他立马否定汪曼春的说法，显得十分合情合理，然后又犹豫了一下，开始用着不确定的语气。“我昨夜头疼，很早就睡了，不过今早我醒来的时候就见过他了啊。所以不会是他的。”
“那他现在在哪？”
“他……”
明楼正要回答之际，门开了。
“先生，您吩咐我的……”阿诚脚步匆匆进来，手里还拿着文件，一抬头才看见汪曼春也在，“汪处长，您也在。”
“来人！”汪曼春却没心思跟他打招呼，立马叫了人进来。
阿诚一脸茫然，紧接着就被人扣住了双肩。“嘶——”伤口被扣住，他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汪曼春见此，笑意更甚了。
“阿诚，你受伤了。”她语气肯定，并没有询问的意味。
“汪处长，您这是什么意思？”阿诚没有挣扎也没有回答她，而是反问起汪曼春来。
汪曼春却笑了一下，走到他跟前，示意手下脱了阿诚的外衣。
“大哥！”阿诚的慌乱尽收汪曼春眼底。
“阿诚，曼春跟我说你是毒蝎，这怎么可能呢？你就牺牲一下，让他们检查一下。”明楼十分肯定阿诚不是毒蝎，表现得极其坦然。
阿诚有点绝望，闭了眼。衬衫被脱下，左肩蒙了一块厚厚的纱布，暗红色的血迹仍遗留在上边。
“带走！”汪曼春一看见伤口，眼睛一眯，片刻没有犹豫便吩咐手下将其带走。
“曼春！这！”
“师哥，看来阿诚确实如我所料便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毒蝎。幸好他没有伤害你，这件事，你还是保持沉默为妙。”她稍微觉得明楼是真的不知道了，“撤！”
汪曼春走后，刚才还喧嚣的办公室一下子空旷安静起来。明楼收起了震惊的表情，缓缓地走到沙发前坐下。他的手指纠缠在一起，心里却不同表情一样镇定。他还是怕。汪曼春这个女人手段狠辣，阿诚在那里不会有好果子吃，他得尽快救阿诚出来才是。
头又开始疼起来，他下意识地想找阿诚，却发现那人……现今不在他身边。手扶住头，按了按太阳穴，发现并没有缓解，明楼皱紧了眉头，不得不站起身去找药。
他步履沉重，这变故是他万万不曾料到的。可当务之急，还是救出阿诚，坐实密码本，他再痛苦不适，也要往后推，没有时间给他缓解。他得先等藤田芳政的问话，然后去找梁仲春。
-----------TBC----------
我以为我写了很多，贴出来才发现也没有很多/汗
感觉这场戏还是得两人配合。至于为什么阿诚没有在古城被抓，是因为我还是希望阿诚能回到明楼身边，所以不能坐实他的罪名，以便明楼之后为其开脱。
欢迎食用(≧ω≦)
